买房的时候可没想到楼梯这么麻烦啊,那时候因为听说可以送一个20多平米的阁楼,马上就决定买了。尽管好多朋友认为我们这样看了第一套房子就买实在不可思议的草率(据说很多上海人因为看房成了房产专家),不过对于阁楼我们还是非常的满意——毕竟面积很不小,而且是斜坡顶的(西墙2.9米,东墙1.7米),比较有情调。无论是小飞人还是骑扫把的小魔女,都不是住在平顶房子里面的——事实上,现在即将住进来的正是两个魔女。
工作了三年,也在别人的房子里漂泊了三年;听说我们买了房子,小D和老段她们纷纷表示,她们不介意住到我们的新房子里来。小D甚至说,她就是达坂城的姑娘——带着妹妹(老段)和嫁妆(因为她拥有冰箱洗衣机等家电)一起过来,看来实在是委屈她作出这么大的牺牲。为此,Suda迅速同意接纳她们——就算我们最热恋的时候,她平均每天也要至少说三次:不要脱离群众。
小D指定要求住阁楼,如果连这样小小的要求也不能满足,那么我们也休想得到冰箱和洗衣机。鉴于我在这次买房和装修中已经元气大伤,三年来的积蓄全部灰飞烟灭,不能不承认她的说法很有说服力。Suda表示:你本人比另外两种家电重要的多,请赏脸移步住到阁楼来。小D很高兴了,她最后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就是我必须放弃原来想把阁楼设计成书房的计划——她原话是对我说:“如果你放一本书上来,我就扔一本下来,而且必须砸到你的头上我才高兴。”这样小的要求亏她说得出口,作为唯一的男性,我怎么能这么自私呢?这没问题。
老段本来可能也是想住阁楼的,不过她实在懒得上下楼——这是明智的,我们开始装修后发现最大的问题就是楼梯大大超支,以至于现在一时无法上楼。老段打电话给我大概是由于没有胆量当面和小娣说,于是采用这样指桑骂槐(这个词不合适,我本意是指跟我讲,说给小D听)的办法,不过这样的诡计已经被证明为只是苦肉计——因为马上被小D用捏、掐、打的方式,从行动上投了反对票。
第二天在谭鱼头吃饭的时候,老段说,怎么办啊,我黔驴计穷了。我叹了一声,本来只是想上楼去就好了,没想到一个楼梯搞这么复杂。老段说:“本来说攀岩的……”这时,旁边一声断喝:“不行!”她只好噎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老段说:“阁楼入口要不要装门?”我说:“这样就是不太好看,不过隐私起见……”“唔,你倒是想到隐私,”老段说,“我只想到没有门空调不容易制冷。”最后大家决定,不装门了,厅里装立式算了。至于隐私,可以有另外的办法——我提出可以做一个翻板楼梯,一到楼上,摁了开关,板就竖起来,不过也有危险,万一半夜上洗手间,忘了翻回来,不是一路滚下楼?
反正只要上楼嘛,真是。老段提出了第三个方案:软绳,吊上去算了;或者第四个方案:绳梯;还有第五种:手脚并用爬上去的简易楼梯;第六种:滑竿;第七种:用绞盘把人转上去……这些方案每一出来,旁边的美女大笑一下以后,马上板起脸断喝一声:“不行!”“好好,再想想。”于是我们想出了第八种:滑梯(弊端是负重以后很难上楼,下来倒极方便);还有第九种:跷跷板把人弹上楼——但也可能出现不幸没在阁楼上站稳又掉下来,或者甚至撞到天花板。
这个方案也被最后否决后,我们真正黔驴计穷了。凭良心说,这些方案很有创意,但是,小D看问题的角度不同:作为一个美女,她关心的是安全、体面地上下楼,因为她是美女,不是侠女,不是蜘蛛人,最荒谬的是滑竿,沿着钢管爬上楼,感觉简直象钢管舞女郎。
所以我们最后的决定只好是:四千六百请一个木匠来做最没创意的那种楼梯。为这个决定,我们付出的代价是谭鱼头的一顿晚餐费。由于说的很多,吃的并不多,这让我有点内疚——这里的服务生还是很周到的,不过她们也在旁边听的抿嘴直笑,这多少减少了一点我的内疚感。